就能换回马成，我在所不辞。
我换不回马成，也还不出马成，我无能为力，只有避开徐娇那泪汪汪眼巴巴的眼神。一眼望着裘老头，裘老头也用不解的目光盯我，我的心一下就像是沉到马利亚纳海沟一样，森冷，黑暗，重压疯浸而来，现在的裘老头也是半信半疑了。刚才中午吃饭时他还说我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啊。也不怪他，此情此境，任何人都找不到那把能打开强罩在我身上的虚假枷锁的钥匙。
“走开！”黄毛一步冲了过来。拉起徐娇，把她推在边上，“他狗日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黄毛说着抡起巴掌就朝老子掴了过来。
我百口难辩，只有挨打的份，我低着头，打算硬碰硬接了那耳光，要知道这些民工是一时被假像迷惑，他们的本质是善良的，除了那个黄毛别有用心外，我不得不用老实巴交的形象博得他们的同情心，让我少受皮肉之苦，马成不是我绑的，时间长了，自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。到时候再找黄毛算账也不迟。
按说，这耳巴子早该过来了，我听天由命等了好几秒，却也迟迟未到，我一托头，看见马夜壶一手正抓着黄毛的手。左嘴角因愤慨而不住跃动。“为什么要打他！”
“他拐骗了你的孩子。”黄毛理直气壮。
“不可能！”马夜壶斩钉截铁。
“为什么不可能。”黄毛说着把刚才那一套完美无缺的谎言又添枝加叶地讲了一遍。
像这样美满得可以拿到冠军的谎言，马夜壶也难逃其惑。我看到马夜壶脸上的怒色由深变浅。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老子。我知道，他暴发拳脚的时候到了。我再一次低下头，楚楚无助之状。
“马成不是他绑的。”马夜壶痛苦地说。
一个工友走了过来，拍着马夜壶的肩膀，“我们都知道，他是你带来的，说明你和他的关系非常好，可事实就摆在大家面前，他就是绑你小孩的元凶，你不要感情用事，我们知道你痛苦，不愿正视这样的现实。但事实是谁都无法改变的。”
“不！”马夜壶带着哭腔叫了一声，“马成不是他绑的！不是他！”
“夜壶，”徐娇过来拉住马夜壶，“你清醒清醒，他就是把我们马成绑了的人，他就是一个人贩子。你要清醒啊！”
“他不是人贩子，他不是坏人！”
“夜壶，你不要感情用事，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好，他是表面上跟你两个好的，那也是为了我们的马成来的。我们快求他把我们的马成还给我们。马成才三岁，从来没离开过我们，他会哭个不停的。我们求求他，把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好吗。”
“我说不是就不是！”马夜壶突然朝徐娇吼起来。
见马夜壶执迷不悟。徐娇也由衷的气愤，对着马夜壶就骂了过来：“你这个猪脑花。他就是个坏人，他就像条毒蛇一样在你身边。你还把他当好朋友。他是坏人！他是条毒蛇！”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。
徐娇怔怔地看着马夜壶。而马夜壶忿忿地瞪着徐娇。时间把空间拉得越来越细。空间把时间逼得越来越紧。惊疑，不解杂耍般地在这又细又紧的时空里缓缓危移，无法到达彼岸，在外人看来，马夜壶宁愿打自己的老婆也不愿伤了萍水相逢的哥们义气。别无它选地逼压了他们脑间的时空。
“哇！”徐娇哭叫一声。拔开人群冲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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