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。这种场合，你怎么可以露面呢？”

　　绮红说：“我只是开车送你去，然后，也不下车，就在车上等你。”

　　她说，我想第一个听到你的好消息！

　　李向东说：“我会第一个告诉你。打电话告诉你。”

　　他打电话叫司机过来，他告诉他要去一趟地级市，但是，他告诉司机，不要对任何人说。事情还在酝酿中，最好在秘密中进行。

　　绮红便帮他换衣服。她要他穿西服，说这样显得庄重，也可以掩饰他手上的伤。她替他打领带，很认真地系着结，见那结不偏不倚了，才满意地笑，就挂在他脖子上，软软地贴着他，给他一个很深的吻，她说，这是给你好运。说她把她的好运也送给他，让他好上加好，马到功成！

　　这时候，外甥也驾着车离开市区。一上高速公路，他就看见李向东的车了，他那辆四驱丰田一下子就超过了他。也不知为什么，外甥一踩油门，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冒一团黑烟，就冲了上去。

　　他从倒后镜上看了看李向东的车，心里想，你李向东开四驱丰田又怎么样，有什么了不起？我就是开破车，开国产车，也一样超过你！

　　于是，便有一种真的超过了李向东的感觉，不仅仅是车速超过了他，而且还包括所有的一切。他想，我一定能超过你，我才三十二岁，比你小十年，再过十年，我肯定能爬你的头。他想，李向东，你可别让我爬了你的头，有一天，我骑在你头上的时候，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！我绝对不会像大舅那么心软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，什么叫苦，就像你把我从城郊区弄到那个破国土局一样，从一个正科一把手，弄到副科排名最后一位。

　　他想到了他当城郊区委书记时的辉煌，想到手里掌管着十万人的灿烂。那时候，他想要什么，就有什么，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看着谁不顺眼，就骂狗一样的骂，踢狗一样的踢，心里畅快了，叫上几个人，去最高级的酒店，一顿饭一场酒化他个三五万，三陪小姐任他点，十个八个的围着他，像做皇帝一样。

　　他在心里狠狠地骂，他妈的！都是你这个李向东，一句话，就把我撸下来了。

　　他想起了他当那个破副局长的苦和痛。站在人前，大气都不敢出，人家要你干什么，你就得干什么？人家不高兴，就像骂狗一样地骂，人家在酒店里吃香喝辣的，抱着三陪小姐玩现代爱情故事，你却呆在家里粗茶淡饭，和老婆左手握右手玩自摸。就是这桑塔纳，也他妈的是快要报废的！

　　那局长还说，试着开吧，好多年没人开了！他拿去修理厂修理，竟化了两万多，那鬼局长还嚷嚷着不给报，说他事先没请示。

　　他怕过谁？他没叫要新车就给足面了！

　　他说：“你不报是不是？不报就不报！”

　　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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