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。
方源心里也不是滋味，不是因为自己，老六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，方源现在能做的，第一就是好好照顾老六，希望老六能尽快恢复，第二个就是给老六讨个说法，不管是周兵龙还是韩市，都必须付出代价。
“成，大家该吃饭吃饭，以后老六我来照顾，保证万无一失。”方源说道。
今天老六回家来，也来了不少来看病人的，包括周雪茹，方源老丈人，还有厂里的一些核心人员，商会那边的朋友。
所以方源在家里摆了两桌，招待这些关心老六的朋友。
众人被方源赶去吃饭，自己则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，静静看着老六。
等人都出去了，方源叹了口气道：“你小子也真是够倒霉的，什么事都能撞的上，这次好了，看你以后还凑不凑热闹了。”
嘴里念念叨叨，那是因为心里担心，当了一辈子医生，临床上的东西不比谁知道的少。
以前看病人家属心惊胆颤的样子，总觉得都是瞎担心，病人的病情不可能因为家属的主观情绪而发生变化，但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明白了，你爱他，又怎么可能做到绝对的冷静？
念叨了一会，见老六脸上风尘仆仆的，方源便起身去弄了一盆水，准备给老六擦擦。
这几天在医院，都是老娘带着大嫂，二嫂和苏妍在给老六清洗，擦身体。
农村这边，小叔子就是半个儿，几个当嫂子的不可能嫌弃他，再加上老六平日里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似的，在几个嫂子眼里，跟真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。
方源这边水打来，放在床边准备给老六擦洗，结果毛巾又给忘了，只能再去找毛巾。
这边正找着毛巾呢，那边听到屋里当啷一声。
“没放好？”方源下意识想到，赶紧拿着毛巾进屋。
这边刚进屋里，那边就看见老六趴在床边上，刚才那声音，就是这小子把水给碰掉了。
“老六，你醒了！”方源大喜，心想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，根本不给你什么担心的机会，这边还没念叨几句，那边人就醒了。
“四哥？”老六脸上呆萌无比。
方源哈哈笑道：“你小子，是真能吓唬人，这都躺了好几天了，要不是哥给你拦着，老爹都要找人来看坟了。”
老六一脸错愕，挠了挠头道：“老爹这也太急了吧？不过四哥，你能把灯打来再跟我说话么？这黑灯瞎火的，我都看不见你在哪？！”
方源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，一脸愕然的盯着老六的眼睛，赶紧两步走过去，一把抓住老六的手臂道：“六，你……你别吓唬四哥！”
老六好笑道：“四哥，你别吓唬我，赶紧开灯行不行？”
“……？”方源彻底傻眼了，自家房子南北通透，采光极好，再说了……这大中午的，就算采光不行，也不至于说什么都看不见啊？
“六……你看着四哥，能看见么？”方源把老六扶正，用手在老六面前扫过，可是老六却双眼呆滞，没有一点反应。
“完了，老六瞎了！”方源心里惊愕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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