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勾了勾唇，锁魂链就抓来一个体型巨大的壮汉皮囊恶鬼。
他轻而易举地踩到那恶鬼脸上，手中利剑不停，顺着它半张的口捅进了去，轻轻一剜，血糊糊的一块儿东西就掉了出来。
那些恶鬼果然被惊愕了，显然动作都顿了半晌。
时云晏动作不停，削铁如泥的剑一下插进了它的眼睛里，晶体破碎后冒出来的恶心液体让人不能直视，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腿软倒在了地上。
时云晏看不到这些，当血从那东西口中迸溅出来的时候，他心里快意就再也遮不住了，心里只有一个字：杀。
时云晏踢开那早就半死不活的东西，眼里还带着笑，说的话却仿佛淬了毒：“下一个是谁呢？”
大部恶分鬼吓得都作鸟兽散，却仍然有些不死心空手而归，试图搏一搏。
时云晏轻笑一声，他的手微微颤抖，眼中没有丝毫惧意。
这是滔天的兴奋！
边棠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不对劲，心里“咯噔”一声。
她太熟悉这样的时云晏了。
曾经原书为了时瑜走上了邪路，如今难道要亲眼看着他为自己重蹈覆辙吗？
她脑中嗡嗡作响，四周都是尖锐呼啸的风，她满眼都是时云晏放肆杀戮的样子。
自己费心费力，剧情却丝毫没有更改么？
“时云晏。”
她声音很抖也很小，极近带了哭腔。
时云晏拿剑的一顿，猛然回头看身后的边棠。
他看到边棠性命无虞的时候松了口气，又不经意和边棠惊慌恐惧的眼神碰撞在一起，一瞬间心又提了上来。
他忽而就反应过来自己当着边棠的面都做了什么。
棠棠全都看到了！
她害怕。
那些恶鬼还在发抖，时云晏攥了攥拳，道：“还不快滚？”
那些东西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了。
这里立刻就安静了，甚至安静的让人心慌。
时云晏自虐的看着边棠的反应，少女眼中的惊慌恐惧被他看了个正着，他们之间只有几步路，却好像距离突然被拉的很远。
他实在熟悉边棠的那种眼神。
他无论身处幻境还是现实身为宁晏，身边都是这样畏惧的眼神。
可是连棠棠都这样对他，他受不了，这实在太陌生了。
时云晏心里的所有兴奋愉悦全部褪的一干二净，只剩下直坠谷底的寒冷和不知所措。
心里那丝丝缕缕的疼痛蔓延开来，疼的他透不过气。可是疼痛之余，还有一种隐秘的快意和茫然。
这就是我，血腥又恶心。
棠棠，你明知道我早晚就会变成这样的人，为什么还要害怕我？
边棠：我没有我不怕别瞎说！
注：时云晏是知道边棠穿书，并且知道自己原书走向和结局的。有关内容可见第68章。124人面犬
边棠一怔，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什么表情。
“不是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，时云晏就拽着她退了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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