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29 chapter 29_一把桃木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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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家逸和来茴都记得那天下着细雨,似雾非雾,丝丝的春寒,校门外的围墙浸了水,一块块儿紫乌的斑驳,路旁的梧桐树落了叶子,青绿覆住了树根,堆在树干下,像一堆洗得晶莹的翠玉,滚动着璨璨的水珠。

  他们就站在梧桐树下,“沙沙”的声响,来茴撑了把黑色格子伞,远看起来像白蒙蒙的房子盖了黑屋顶,她试图移动屋顶把家逸纳到房子里,为他遮去雨雾,被他无情地用手格开,屋顶被掀翻,黑伞在路上滚了几个圈儿。

  我们分手吧!在校门外站了几夜的家逸脸色苍白,嘴唇冻得乌紫紫的。

  我没听清楚!她的声音好低好轻,仿佛不想让他听见,也不想他重复。

  我说,我们分手,来茴,我不要你了!他很大声,惟恐她听不见,惟恐自己小声了就说不出口,他的手收在后面揪住背上的肉,尖锐的痛楚给了他勇气。

 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跟我分手?来茴望着他,他避开她结了层冰的眼睛,她不勉强他,只笑,她真的能笑:你都知道了?

  是,我知道你有多下贱!他的眼睛锁住她发白的唇。

  有男人也吻过那里?有搂过她?有像他一样的贪婪地一次次地占有她?这些,这些,还是让他放不开她,心窝里刀剐似地疼,他不知道如何是好。一辆卡车轰轰地驶来,车轮喳喳地压着泞湿的地面,他突然有了个荒唐的念头,和她一起死吧!他就是这么脆弱的人,陡然间发现,失去她不能,眼睁睁地看她跟别人更不能,最不能的是从此她与他成了陌路,爱和恨在他们之间变得无足轻重。

  他和她,无论生死,都只能是情人或是夫妻。

  一起死了好不好?他抓住她的手说。

  你神经病!要死你去死!她退缩,怎么能死?妈妈还病着。心乱如麻的她没有发现家逸话中的不妥,她听清楚了的是分手两个字,就这两个字,已经够她什么也想不起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
  飕飕的寒风吹凉了发烫的身体,灰土土的黑天似压在肩头,家逸恍恍惚惚,只觉得脚下虚飘飘的,她不再属于他。莫名的一股恨意,为什么有人要夺走她?他抬起手,呼向那张那曾经爱死了的脸---

  那个耳光打得并不重,只是轻轻的扇过,要打到她时,他下不了手,只作平时玩笑般的力道扇过去。

  来茴结冰的眼里热泪泼出,趁家逸发愣的时候,她跑进了校门。

  校园的上空挂起了忧伤的铃铛,一串串地在蒙蒙的空气中响得积极欢快,家逸心如寒灰,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流逝了,他听到那脚步声奔向铃音,哗哗哗……地流逝,一声声地成了他生命里的绝响。

  家逸因急性肺炎住进了医院,连续一星期地守在校门外受了凉,高热不退,烧得迷迷糊糊时,他总记得潮湿的天,他和来茴浸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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