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在家被赖爹逼着学绣花,她何曾做过女子的细致活,不到一盏茶,扎破了好几回指头。
又一针脚用力过猛,扎破指腹,温禾吸掉指头上冒出的血珠,倏然脑中闪过一道影子。
某人抓着她的腕子,唇角含笑,俯身,一双红唇贴上她渗血的伤口……
膝上的鸳鸯盖头滑地。
夜里,温禾又梦见他。
他总是那副桀骜的样子,眉眼生戾,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笑意,他一声声唤她:蒜苗蒜苗蒜苗……
温禾猛地醒来,发现榻边坐着一道高大身影,借着半扇轩窗透来的明澈月光,她看清正是梦中的那张脸。
浓艳俊美到无法形容的一张脸,一头垂至肩头的卷发,勾勒几分狂傲不羁,他眸光深深盯着榻上之人,“蒜苗,你怎能忘了我,怎么可以忘了我……”
温禾心头莫名一堵,手指情不自禁去触对方的脸,即将触上那蛊惑人心的肌骨,眼前之人化作无数碎光消失。
温禾的心脏,蓦地一痛,似是被雷劈过般难受。
她捂着心口醒来,大口大口喘气,榻侧并无人,窗外的月光倒是如梦中一般。
澄如镜,凉如雪。
温禾攥紧心口襟衫,为何只要想到那个人,她的心就痛。
很痛的那种痛。
簌簌约了温禾去镇上老字号绸缎铺子,挑新上的几款衣料,簌簌抖着一款水仙暗纹的料子,问她好不好看时,耳畔传来一道声音:“温姑娘。”
温禾回身,见是一位鸦青淡衫的清隽公子,那俏公子瞅见她正脸,露齿一笑,“我瞧着像是温姑娘,不料果真是你,你怎会来凤凰镇。”
温禾满目疑惑,“你是?”
“我是木七啊,温姑娘竟忘了我。”
温禾打发了簌簌,与木七去了临近的一家茶肆。
“你说我是救了你妻子的恩人。”温禾诧异道。
木七重新打量对方,“你竟是凡人,难不成是我认错了人。不对……”
木七摇首否认,“你虽是凡体,但身上的水仙香氛未变,我是识得的。”
温禾同木七走出茶肆时,天已擦黑。
外头的濛濛细雨,打湿青石板小巷,润了暗角青苔,檐下灯笼亮着,细细炊雾打铺子窗口飘出,团出烟火人间。
木七撑着竹伞与人作别,“我不知你为何失了记忆,投生人界,我恰好路过与你说起往事,不知是否坏了你的事。”
温禾仍沉浸木七与她讲叙的那个故事里,她借由赫连断之力,修复了木七心上人的魂魄,木七随心上人来到人间,此行是为了给心上人买爱吃的袁记烧饼。
温禾撑伞,顺着幽深小巷往家里赶,迈了几步,回首,问仍停在青石板路旁,望着她背影发怔的木七,“你可记得,你口中的赫连断,他是怎么称呼我的。”
雨打竹伞的清澈滴答声中,木七回道:“蒜苗,他喊你蒜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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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禾躲在闺房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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