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安对着铜镜,这些衣物往身上比量了一番,怎么都不满意。
每次去相府时,氏和贺馨若都会劝她别总穿一袭青衫,也得换些衣物,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侯夫人,虽无诰命在身,平日也要穿得派些。
姑娘觉得,自己毕竟是乡野出身,穿什么都透着股土。
白薇瞧出阮安神情的低落,便劝她:“夫人,您的容貌生得那么美,实根本不必在意穿什么衣裙的。”
阮安无奈地回道:“有的襦裙过于『露』肤,侯爷不许我穿,现在才刚入秋,天依旧有些热,穿得太厚不好。”
——“夫人一早上,在背地数落本侯的不是啊?”
霍平枭慵懒的声音从竹帘外传来,男人身着公侯章服,衣冠矜楚,身型挺拔,腰封两侧的狼豕纹金带头亦随着他走路的步伐,铮铮作响。
阮安无奈掀眼,看向了他。
霍平枭再怎么在她面前犯混劲儿,改不了他贵族出身的家世,男人自幼的生活养尊处优,平日若不在军营中,也是仪容赫弈,举手投足间都散着王侯的贵。
到底是和她不同的。
白薇和泽兰齐声恭唤:“侯爷万福。”
霍平枭淡淡瞥眼,看向那两个丫鬟手中拿的那几件女子衣衫,再一见阮安的神情有些馁,忽地会出了什么。
“去把魏元唤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待魏元来此,阮安见着霍平枭低声与他交代了些什么,不知霍平枭到底做什么。
魏元离开,屏风外来了个丫鬟,恭声通禀道:“侯爷、夫人,相府主母氏来访,她已在鸳鸯厅落座,还请夫人过去一趟。”
阮安淡声回道:“知道了,我这过去。”
霍平枭眉宇轻蹙,不解地问:“她突然来府上,寻你作甚?”
阮安那日同贺馨若的争吵与霍平枭提起过,两日前也收到了相府的帖子,便同霍平枭解释道:“毕竟我们搬府,婆母来过,可能是正好有闲暇,过来看看。”
霍平枭的心中顿生疑窦,垂首见,阮安抬眼看他,又温声询问:“夫君要跟着我一起去见见母亲吗?”
“那个必要。”
他语生冷地拒绝完,又对阮安嘱咐道:“你速去速回,不跟她聊太久。”
阮安对他颔了颔首,再多说些什么。
很快带着白薇等丫鬟到了鸳鸯厅,见着氏坐在厅内左侧,阮安也不方便坐上首,便寻了氏对个的圈椅落了座。
氏今日来府,对阮安的态度很是和蔼,她让丫鬟装着几套昂贵头面的螺钿木匣递给了白薇。
“房氏,那日在相府,是我这个做主母的言语有失,但我真的有针对你和霍羲的意思,霍羲被相爷保护得那么好,一定会平安长的,你也别多。”
阮安对氏突然示好的态度颇感奇怪,也在她面前拿乔,只语平和地回道:“母亲说什么呢?那日的事我都快忘了。不过您确实得好好约束约束那贺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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